这是无比晴朗明亮的一天,一大早乌尔里克带着尤杰莉娜在酒馆用完早餐后就踏上了过江的道路。
街上还有骑着高头骏马的武装士兵通过,在公告栏上贴了告示,看来是国家要向精灵和矮人发动战争,正在发动广大人民群众参与进来。
乌尔里克却无心关注,他只注意到港口旁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船只将本来宽旷无垠的江面堵得水塞不通,有大型的货船正在押送货物,也有来往招揽过河顾客的船只穿梭其中。
乌尔里克走上前去随便打听了几艘运客的船只,当他们听说乌尔里克要坐船时首先都是笑脸相迎,有话好说,可是当乌尔里克提出要将尤杰莉娜一起带上船时,那些船夫的脸变得比天还要快,一下子便阴沉了下来。
他们坚决不让乌尔里克带着尤杰莉娜一起上船,而他们的理由也是清一色的统一:有条文规定亚种人不能与人类平起平坐在同一交通工具上,只能乘坐专门为亚种人准备的运输工具,如有违反者将后果自负。
这下即使乌尔里克再怎么苦口婆心劝说他们,再给多少钱,所有人都是摇摇头,婉言谢绝了他。
他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来,一旁的尤杰莉娜知道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她也知道为什么那些船家要拒载他们,她惭愧地说:“对不起主人,是我连累你了。”
“哪里哪里,是那些人狗眼看人低,我们继续找,我就不信没有一个人肯接受我们的!”说完乌尔里克信心倍增地拉住尤杰莉娜的手,迈开大步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们快要走到港口的尽头时,有一辆停泊在江边偏僻角落的小船向他们缓缓驶来,在江面上荡起徐徐波纹。一名精瘦干练,脸上带有一条深刀疤的男子站在船头向他们招手。
乌尔里克见状驻足停下,船上的男子高兴地跳了下来,兴奋地摩擦着双手,凑上前问道:“先生是在找过路的船只吗?”
“是的,只是他们都不要我旁边这个女孩。”乌尔里克如实说道。
男人只瞥了一眼一旁的尤杰莉娜,脸上并没有流露出厌恶或嫌弃的表情,而是继续殷勤地说:“没关系,我们不嫌弃的,就是费用要贵一点。”
“多少?”乌尔里克不动声色地说。
“十枚银币。(注一枚金币=十枚银币,一枚银币=一百枚铜币)”男人还将十个手指摊开示意。
“这么贵,他们顶多只要两枚银币!”乌尔里克差点要跳起来。
男人呵呵一笑,随即解释道:“那是因为他们要走大道过去,那里有军队专门检查的,而我带上你们的话就不能走那里了,而要绕远道,避开那些人。再说您还带有亚种人呢,我可是承担了一定风险的。”
“便宜一点难道不行吗?”乌尔里克仍是不死心。
“不行嘞,过了这条街可没这家店了,您看看这方圆百米还有哪条船只在江面上,就算有也不会答应您带着亚种人上船的。”
乌尔里克还真的环顾四周,周围除了一片茫茫江水与一些比较高夺人眼球的建筑物外,还真的没有一条漂泊的船只。
没办法,他只好忍痛将一枚金币递给了男人,然后带着尤杰莉娜硬着头皮上了这条小船。
船舱内很是拥挤,就连尤杰莉娜这样的小身板进去都得弯下身子,而乌尔里克则只有躺在船板上的份了,但除了多付了一些钱以外,他的内心还是比较满足的,毕竟终于有一艘肯接纳尤杰莉娜的船只出现了。
船身微微动荡,伴随着男子的吆喝声,船只开始渐渐驶离岸边,开始漂向漫无边际的大江。
两人默默无语,尤杰莉娜望着船外微微流动的江水发呆,而乌尔里克则就地闭目养神,好迎接接下来的可能遇到的任何挑战。
没过多久,那名划船的男子带着一脸笑容弯腰进入了船舱,同时手中还握有两杯装满透明液体的杯子,主动递给乌尔里克和尤杰莉娜说:“想必二位也是口渴了,先喝点水歇着吧。”
乌尔里克刚想拒绝,尤杰莉娜却毫无防范地接过男人递过来的杯子,在匆忙的道谢之后就仰头一口干完,然后笑着擦了擦嘴角溢出来的水渍,把空杯子还给了男人。
乌尔里克见状也只是无奈地叹口气,见尤杰莉娜也喝了,他也就放下心一口将杯中的液体一口喝完,没有味道,清冽的就像是水。
“你这个杯子里的水是从哪里来的?”乌尔里克喝完以后才想起来问道。
“是这条江里的水,没有污染的放心吧。”男人满脸堆笑地退出了两人的视野。
没过多久,尤杰莉娜整个人开始变得昏昏沉沉,大有倒地昏睡之势,乌尔里克上前连忙将她拥入怀中,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躯上入睡。
“我好困呀,乌尔里克大人,我能先睡一下吗?”尤杰莉娜轻声请求道。
“嗯,你先睡吧,说实话我也有些困了。”乌尔里克朝天打了个哈欠。但他的脑海中突然醒悟道:不对,现在连中午都没到,怎么可能有睡意。
他想出去看下现在船已经行驶到了哪里,可是他只觉双腿发软,就像没有骨头支撑了一般,同时身体也变得软绵绵,飘飘然起来,上下眼皮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打架。
直到这时他才恍然大悟男人之前给他们喝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货,他是不小心上了一条贼船。
他还想拔出腰间别的“朗斯洛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面朝地倒在了船舱内。
时间如流水般消逝,不知不觉中金色的太阳就沉入了西方的地平线,漫天耀眼的星辰成为了天空的主角,幽静的月光均匀地洒在恬静的江面上,水面上荡漾出一波波银光。
还是清爽且带有一丝水汽的微风吹醒了昏睡的乌尔里克,当他睁开眼发现头顶的天空早已变样时,他更加确信自己是被那个家伙给骗了。
“可恶,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他不是好人!”乌尔里克边抱怨道便从地上起来,顺便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随身物品,幸好只是自己身上的钱都被顺走了,“朗斯洛特”以及自己胸前的玉佩依然完好无损,看来接下来就要过穷苦人的日子了。
他还叫醒了还在熟睡的尤杰莉娜,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显然并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鲁莽而导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情况,她依然天真地问道:“乌尔里克大人,我们过江了吗?”
乌尔里克“噗嗤——”地笑了,他摸了摸尤杰莉娜毛绒绒的头顶,说:“我们被那个人给骗了,我们不仅没有渡江,还被他带到了一处神秘的地方,现在这里我看到只有一片森林。”
“啊,都怪我,没有搞清楚情况就把那杯水给喝了,我太渴了。”
“唉,你就别自责了,你要是口渴了就和我说嘛,现在我们先想想怎么度过这一个熬人的夜晚吧,我的地图也不见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可以摸黑找条路的。”
乌尔里克还是仔细想了想,最终决定还是先进入这神秘莫测的森林再说,一直干等在这也没有什么用。
他一只手紧紧握住尤杰莉娜的手腕,另一只手警惕地把握着剑柄,两人一起踏入了这片幽暗的森林,他们的身影渐渐被暮色所吞噬。
一只猫头鹰在树枝上凄惨地叫了一声,随即飞的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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